心理咨询案例

笔者在网上接受了一位中年母亲的来访。她说，因为怕热，夏天在家里时喜欢裸身，一次不小心让读高中的儿子发现了，此后儿子便经常偷窥她，和她亲昵，并逐渐对她有了越来越多的肢体接触。由于夫妻感情不太和睦，老公长期在外地打工，她一直在感情上感到孤单和寂寞，平时都把感情倾注在儿子身上，对儿子特别呵护和宠爱。儿子的冲动和挑逗行为非但没有让她反感和警惕，反而使她得到一种心理和生理上的满足，虽然嘴上也会责怪两句，但在行动上从来没有真正的拒绝过，以至对儿子的拥抱、接吻、抚摸等行为由开始的半推半就到后来完全迎合，终于有一天，她们的关系突破了母子的界线，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母亲也知道这是一种乱伦行为，但对这一点并不感到过分不安，因为她认为这仅仅是她们母子两人之间的事情，而且双方都感到了需要和满足。她所担心的问题是，儿子的性欲特别强烈，三天两天就要和她做爱，而且做爱的时间很长，这样下去会不会影响儿子的学习和今后的正常生活，还担心万一有一天让老公发现了怎么办……

心理分析：
　　其实，类似的情况并不是个别现象（尽管相对而言是极少数），在现代社会中，由于家庭婚姻的危机、夫妻性生活的不和谐、亲子教育缺陷、恋父恋母的情结、性观念的开放等等原因，都可能引起乱伦行为的发生。了解乱伦行为的产生因素和演变过程及其心理情结，对预防、避免和处理这类问题是非常必要的。
　　狭义的乱伦是指有血缘关系的人之间发生性行为；广义的乱伦除了指有血缘关系的人之间发生性行为之外，还包括和有血缘关系的血亲之配偶发生性行为。乱伦是我国社会生活中的大忌，是受到公众谴责和排斥的。也正因为如此，乱伦行为只能以最隐蔽的方式存在，外人无法或者很难接触到他们的内心世界。所以，究竟乱伦行为的发生率有多高，是什么因素影响或导致了乱伦行为的出现，他们的心理形成过程如何，等等，都是一个未知数。在西方如美国，乱伦行为也同样是不容于社会的，所以，没有人知道究竟有多少美国人乱伦。有一个极为粗约的估计认为，美国每年有1万到200万人在发生乱伦行为。
　　近年，由于互联网的出现，为人们提供了一个可以安全无害地和陌生人交流的方式，我们才能够从一些乱伦者的求助、倾诉中初步了解一些乱伦者的一些行为和心理。据国外研究认为，乱伦行为最多见于父女之间，其次是兄弟姐妹，最后是母子之间。但在国内收到的乱伦者的求助、倾诉中却相反：最多的是母子间乱伦，其次是兄弟姐妹，最后是父女之间。
　　这可能和乱伦者的文化水平和求助倾诉的欲望有关。据一些研究认为，父女之间乱伦中的父亲往往是文化水平低、有暴力倾向、社会生存能力低下者。他往往是用威迫、诱骗的手段和女儿发生和维持乱伦关系。女方往往是受害者，为了家庭和自己的名声而将痛苦藏在心中，不愿意触及自己心中的痛。可能是这些原因，导致在互联网上求助和倾诉的反而是母子乱伦占的个案多。
　　母子乱伦的求助者求助的很大原因是想倾诉一下，从而得到一点心理上的平衡。事实上，在乱伦发生后，他们往往抱着“一次乱伦是乱伦，多次乱伦也是乱伦”的想法，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真的痛下决心希望停止乱伦行为的极少。
　通过互联网收到的求助和倾诉中，乱伦者的诉说、描述都很详细，从而让我们可以对他们的行为过程、心理变化作出一些分析，这对于一些家庭防范乱伦行为的发生是有意义的。当然，由于我们接触到的只是乱伦行为的冰山一角，这样的个案分析只能是狭窄的，未必有普遍意义。在我们接触到的母子乱伦咨询个案中，尽管各有各的不同，但初步总结分析都可以将之分为几个阶段，而每个阶段行为人的心理都会发生不同的变化：
　　一，家庭变故，相依为命，亲密无间时期：
　　事情一般可以追溯到孩子还很小的时候，由于家庭发生变故，如父母离婚，父亲离开人世，或者父亲长年在外出差、工作，母子俩相依为命，母子之间相互为生活中唯一最亲近的人。他们往往同床而眠，母亲为孩子洗澡或者一起洗澡，双方的感情亲密无间。由于孩子尚小，母亲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此时，儿子的“恋母情结”已经开始被不断重复强化，为日后留下隐患。
　　如：一个儿子描述中写道“我发育早，大概在9岁左右，已经从电视上隐隐约约知道男女之间的事了，当时和妈妈一起洗澡时，看到母亲的裸体就觉得很愉快，晚上睡觉时都要抱着妈妈才能入睡，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妈妈的怀抱才是最温暖、最舒适的地方...对父亲一点印象也没有，在我脑海中，父亲是一个很陌生的字眼...”
　　二，儿子性发育成熟，母子关系发展危险期：
　　社会发展到现代阶段，男孩子的性发育普遍提前，一般来说，男孩在11－13岁开始进入青春期，开始出现第一次射精。由于营养充足，一些男孩子可能发育得更早一些。伴随着青春期的出现，儿子开始有性幻想，开始留意身边的女性。而母亲就成为他最安全、最容易接触到的满足他对异性身体的好奇、渴望的对象。由于童年时没有留下对父亲的太多印象，没有强大的竞争者（父亲）的威胁，儿子很容易将母亲作为性幻想对象，开始仔细观察母亲的一举一动，在他眼中，母亲的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如：“上初中时，一些同学开始谈恋爱，但在我眼中，那些女同学什么都不懂，只有妈妈才是我心目中最好的女人...”当知道或发觉儿子已经性成熟，开始有射精、梦遗后，母亲此时的母子关系处理失当可以说是造成日后乱伦行为发生的重要原因之一。
　　她们之中有的知道“孩子长大了”，但并没有过于在意，继续维持过于亲密的关系，如为孩子洗澡，或出于经济节约原因继续和儿子共浴，或继续共床而眠；有的虽然开始和儿子分床睡，但过于亲密的行为仍然没有改变。如：衣着上太随意，不介意在儿子面前裸露和半裸露身体，仍然保持过去过度亲密的母子接触，以抱拥儿子的方式表达关怀、安慰，等等。
　　此时的母亲仍然将儿子看作一个小孩，没有意识到他已经开始成为了一个男人，并开始对异性有一种强烈的好奇和渴望。母亲并没有意识到，正由于这种亲密的接触或者不加防范，双方的心理、生理都慢慢开始发生潜移默化的变化，当意识到这一点时往往已经不能自拔。
　　如：一位母亲是这样说的“我们一直同床，他第一次梦遗时，觉得害怕紧张而摇醒了我，我一个女人又不好解释是怎么回事，就简单应付说‘你长大了’。但慢慢的，有时看到他有意无意裸露的勃起的阴茎竟然开始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另一位母亲是这样描述的“我知道他很依赖我，现在回想过来也可以说他很迷恋我。但当时我总以为我是他亲生母亲，不至于会发生什么事的。对他的一些举动没有及时制止，如：经常拥抱我，亲吻我，睡觉时要抱着我才能入睡。直到一天晚上，多年没有做性梦的我从梦中惊醒，竟然是梦到和自己的儿子做爱，到了此时，我才发觉自己是多么可怕...”
　　此时，没有得到正确指引儿子心理变化更为剧烈的危险。由于自小习惯了和母亲的亲密接触，更为关健的是，没有强大的“竟争对手（父亲）”监督、威胁，“恋母情结”会进一步强化和发展，最后，母亲就成为了一个最真实、“最有可能得到”的性对象，心理开始出现扭曲。此时，儿子的恋母行为仍然处于隐蔽阶段。
　　如：一个儿子这样描述，“开始偷看母亲洗澡...偷偷在母亲刚刚除下的内裤上手淫射精...最后发展到在母亲熟睡时偷偷抚摸母亲的乳房、阴部...”
三，性试探诱惑期：
　　此时，生理上成熟的儿子在情欲和理智之间的斗争中败下阵来。一方面他也知道对母亲有这样的欲求是违反社会道德规范的；但另一方面，这个年龄也决定了他的自控能力低下，无法控制自己的冲动。最终，母亲在他眼中只是一个女人，一个他渴望得到的女人。于是，他开始大胆进行试探、诱惑，有机会就用可以采用的方式向母亲表达，同时也试探母亲的容忍和接受程度。
　　如：出现以下这种情况，“...我故意在洗澡时将换洗衣服放在房间，然后裸体进出卫生间...”，“...我开始用情人式的拥抱，紧紧贴着妈妈的身体，勃起的阴茎顶着妈妈的腹部、摩擦...”，“我开始热烈、长时间的亲吻妈妈...”，“我故意手淫后射精在妈妈的内裤、文胸并让妈妈发觉...”，“我从有意无意触摸妈妈的乳房开始，发展到开始爱抚妈妈的乳房...”
　　此时母亲的反应、心理最为复杂和矛盾：一方面，作为成年女人，她开始意识到儿子最终想得到什么，巨大的社会道德压力让她害怕，拒绝让事情发生；但另一方面，儿子成长为一个男人后，对她所作出的雄性求偶行为也开始打乱她内心的平静，唤起了她的性本能。
　　再加上觉得他总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方面害怕太严厉对待他会失去自己的儿子，失去生活、精神上的唯一依靠；另一方面她还抱着最后的自我安慰的想法，儿子刚刚长大，没有接触过其他女人，现在只是一时的“疯”而已，到了他有女朋友时就会没事的。防线开始一点点松懈，对儿子的行为反应往往只是嗔骂，温情的责备，或者默认、接受，没有在这最关健的时刻明确拒绝，作出批评、惩罚。
　　母亲在此时的反应和心理是这样描述的，“我开始觉得害怕，但偏偏他这样对我时我身体却开始有反应，心理也有一种舒适愉快的感觉...我想制止他，但内心却又害怕失去他...”，“我感到害怕，有时真的想大声责骂他，但看着他对我撒娇的神情，他只是一个孩子啊，我想他长大后会没事的...”，“我承认他这样对我我觉得愉快，想想我哺乳时他吸吮乳汁时也是觉得愉快的啊，他小时候，我的身体那一部分他没有看过、摸过？现在他只是一时行为而已，让他‘疯’吧...”，“我知道我自己也有责任，我自己也想的...”
　　四，乱伦边缘期：一些人有这个阶段，一些人则没有这个阶段而直接进入乱伦期。
　　在这个时期，母亲已经默认或者接受了儿子的行为，只是“严守”最后一关，不允许儿子进行真正性交。但在此刻，行为人的心理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最后一关”是迟早会失守的。这个时期严格说来，已经是性行为的一种方式，双方之间的亲密行为已经远远超出了母子正常的感情范围，发展为一种以性冲动、性需求为主要目的的性行为。
　　其表现一般为：母子之间的拥抱、亲吻与一般恋人无异，母亲帮助儿子手淫射精，母子在室内时常进行恋人般的亲热行为，儿子射精在母亲身体的其它部位，等等。此时的特征是，母子之间除了生殖器交合以外，已经进行了成人其它常见性行为。此时的母子心理都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此时的他们更多的时候是以恋人相对，阻止他们进行最后生殖器交合的心理防线已经变得越来越脆弱，最终进入乱伦期。
　　此时他们的心理正在自己欺骗自己，想法都是类似的，“我们觉得这样不是真正的乱伦，因为我们之间进行的不是真正的性交”。
　五，乱伦期：
　　乱伦的第一步有时是自然而然的，这常见于经历过乱伦边缘期的母子；有时也遇到母亲并不彻底的抵抗，这一般见于没有经历过乱伦边缘期的母子。
　　走出乱伦的第一步的触发因素往往是一次看似偶然的事件，如：受性刺激后性欲高涨不能自控的儿子；酒后的儿子或者母亲；某一次母子的一方受到外界的伤害时的母子相互安慰；或者一次让母子开心狂喜的事情；有时，也会是在儿子的苦苦哀求下母亲默默接受，等等。然后，乱伦就发生了。
　　乱伦发生后，双方的心理已经彻底改变。恋人关系取代了母子关系，他们除了沉迷于肉体上的刺激和满足外，心理上也紧密结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对抗社会道德压力的心理联盟。双方不断收集各种信息，用种种理由为自己的行为辩护，从而让双方的心理得到平衡。如：“妈妈结扎了，不能生育，我们这样做并不危害社会”，“原始社会时期，人们还不是杂交，那时有什么乱伦可言？乱伦禁忌是后人强加的规则，不生育就不会危害社会”，“我们没有危害社会，我们深深相爱，比其他虚情假意的人纯洁得多”，等等。
　　但同时，他们也知道社会道德标准是不会接受这样的解释和辩护的。面对强大的社会压力，他们只能采取隐蔽，绝对保密的方式保护自己。为了避免让外人察觉、发现，他们都本能地尽量减少和社会的交往，生活圈子尽可能缩小，只生活在这种不被外界接受的二人世界中。
　　作者接受的咨询中，很少有是希望通过求助，从此摆脱乱伦的。他们咨询的目的往往只是想倾诉，取得一丝心理平衡而已。此时的他们既有乱伦的自卑感，又觉得乱伦已经发生就是不可逆转的，“一次乱伦是乱伦，多次乱伦也是乱伦”，并没有摆脱的主观愿望。
　　但生活在社会，总免不了要和人交往的，这就有可能会因为母子间一些不经意的只有恋人才会作出的过度亲密举动而引起旁人的猜疑。他们自己也容易因为自卑而变得疑神疑鬼，心理上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很难获得心理上的平衡。
　　六，预后：
　　一个中年儿子的倾诉让人觉得怜悯、为他哀伤：文革期间，父亲受迫害致死，母子间相依为命，共同渡过了这一最艰难岁月，但同时也发展为母子乱伦关系。为了维持母子间的乱伦关系，他不惜与妻子离婚，儿子也随妻子远走它乡。当自认为即使将来要下地狱也绝不后悔的他，听到母亲临终的一句“我害怕去见你父亲”后，从此神不守舍，哀伤非常。到最后他变卖家财，全数捐给了一个敬老院，然后自我放逐到一个偏远乡村做教师，希望能够减轻自己的负罪感。
　　防范措施讨论：
　　由于乱伦行为的社会不容性，决定了乱伦行为的隐蔽性。所以，乱伦行为的发生率究竟有多少，行为者的行为、心理演变过程究竟如何仍然是未知数。这里作的母子乱伦部分个案行为、心理分析是很肤浅的，也未必有代表性，只能表明有部分个案经历了这样的发展、演变阶段。
　　通过这些个案，我们可以发现要杜绝乱伦行为的发生，成年的一方（母亲）起关健作用。其中最关健的是，要清楚地认识到儿子身份的双重性：除了他是母亲的儿子之外，他还是一个男人。
　　母亲只要清楚地认识这一点，在他开始进入青春前期就要在母子关系上作出调整，把他作为一个男子看待，不在儿子面前暴露身体敏感部位，不作过度亲密的接触，不去刺激、强化孩子的“恋母情结”。同时，要多让孩子接触外面的世界，让孩子多接触同龄朋友。这样，孩子就容易顺利度过“危险的青春期”。
　　如果发现孩子有异常的举动和过度亲近的行为，一定要及时坚决地制止，让这种朦胧的冲动及时扼杀于萌芽状态。并帮助、鼓励他和外界接触，帮助他早日走上正常的成长之路。